“三百工程”作品丨散文丨徐秋良：南洞庭的韵律

文丨徐秋良

一

“关门闻书香，开门闻稻香。”我们结束采风，离开周立波《山乡巨变》原乡益阳清溪村，村民的这句口头禅，便深深地镌刻在我记忆的页码里。

(资料图)

端午节过后，省文联组织“三百工程”文艺家赴南洞庭湖采风，清溪村为第一站。二十多位文艺家聚集在“守护一江碧水”旗帜下，带着家乡的艾香、粽香融入清溪村的书香、稻香、荷香中。

我站在田埂上，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，混合香味渗透五脏六腑，顿时让人心旷神怡。

一条小溪，穿村而过。清澈见底的水，缓缓流向远方。溪的两边自然生长着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，伸向小溪中间，交叉遮挡在溪水的上面。小溪的一边，是青石板间鹅卵石铺成的人行道。人行道沿线，布置有雕塑、农家风俗画、玻璃画。农民放牛、小孩上学、青年恋爱、扛犁下田、推车运粮、挑担送肥、喝茶聊天、敲锣打鼓唱花鼓戏等等，这些画面均取材周立波小说《山乡巨变》，人物场景活灵活现。这是清溪村的一道风景。

1928年，20岁的周立波，风华正茂，只身沿着小溪走出清溪村，去了上海。1955年，周立波携老婆孩子，也是沿着小溪人行道回到清溪村，融入村民的生活，。有小溪汩汩流淌韵律的伴奏，写下了记录那个时代的的史诗巨著。

跨过小溪，人行道的对面是贯通家家户户的沥青马路。我们一行是坐观光车走门串户的。

村上安排的导游小姐，那甜甜的益阳普通话，带着几分自豪的口气，不停地给我们讲解介绍。

清溪人的文化自信，源自这条小溪，源自周立波的《山乡巨变》。他们坚信周立波和他的作品，蕴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基因，也蕴藏着清溪村发展的密码。

清溪人以敏锐的眼光，以当年推动农业合作社发展的勇敢和担当，用公司十集体十农户的模式，致力于清溪书屋村的打造。以出版社和当代著名作家命名书屋，规划打造30家，现已打造21家。“书屋村”成了清溪村的代名词。

在第二届全民阅读大会上，清溪村书屋入选农家书屋创新示范案例，入选全国最美农家书屋。清溪书屋村，已确定为中国作家“深入生活，扎根人民”新时代文学践行点。自2022年7月开放运营以来，书屋图书销售总额超过40余万元，接待游客超过50余万人。文化旅游已成清溪村支柱产业。

目前，已建成对外开放的清溪作家书屋有：立波书屋、艾青书屋、王蒙书屋、莫言书屋、贾平凹书屋、刘慈欣书屋、粱晓声书屋、毕飞宇书屋、曹文轩书屋、王跃文书屋等。

观光车载着我们，缓缓穿过稻田、荷塘、树林、菜地、瓜棚，绕过农舍，一家一家书屋看。

王蒙书屋，这位获得“人民艺术家”称号的作家，耄耋之年，仍在文学道上奋蹄前行。跨入书屋门槛，感觉自己融入《青春万岁》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。所陈列的各个年代的工作生活照片、书籍，你会想像，在文学浩瀚的大海上，有一叶小舟踏浪前行。

刘慈欣书屋，从入门到室内，地板、墙壁、屋顶，你会被时光带入一个科幻梦境世界。这个书屋，呈现《三体》作品中的诸多元素。你站在屋中央，仿佛自己已进入天体宇宙之中。

王跃文书屋，把《漫水》《家山》等作品的诸多符号，如蓝底白花水印布、竹蔑、土墙、青砖、老巷等，表现作者原乡溆浦的地方特色。同时，又把这些地方元素镶嵌在千年学府岳麓书院的背景中，调和历史与现实、传统与当下的色彩，烘托湖湘文化的深厚底蕴和内涵。

结束清溪村的采风，驱车去桃江。我和画家王志坚、摄影师周立春两位老师同乘一台车，由周立春操持方向盘。

耳边，仍回响着小溪流水欢唱的旋律。

二

“走出书屋，衣沾书香，我们去美人窝啰。”不知是主驾驶，还是副驾驶座位哪位，脱口说出这句话，把我从书屋画面和小溪旋律的回放中拉回车内。耳里传来《桃花江是美人窝》婉转的歌声：“桃花江是美人窝，桃花千万朵，比不上美人多.........”

我们三人同为湘潭人，对这首歌的作者黎锦晖先生的家世约有些了解。在湘潭县晓霞山脚下的一个村落里，有一黎氏书香门第，一门八子，个个出类拔萃，人称“黎氏八骏。”老大黎锦熙，先后在湖南大学、北京大学任教，毛泽东、蔡和森等为黎先生的学生。黎锦晖，兄弟排行老二，著名音乐家，儿童文学作家，儿童音乐鼻祖，流行歌曲之父。他把西方爵士乐与中国传统民族音乐中西融合，向世界宣传推介，为中国音乐国际化发展发挥至关重要作用。

《桃花江是美人窝》这首歌创作于三十年代。这首歌创作的背景传说很多，其中一说似乎更接近真相。黎锦晖在长沙师范学校读书时，恋上一位女同学。该女生在桃花江畔长大，水淋淋的，美如绽放的桃花。他们假期结伴来到桃花江。这里的山美，水美，桃花美，姑娘美给黎锦晖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女同学一路陪伴，姑娘的善良、贤惠、甜静，让黎锦晖心动，他暗下决心，要娶其为妻。世事无常，天不遂人愿，两人最终没有牵手走进婚姻殿堂。多年后的一次南洋演出，在一个海滩上，偶遇一女子，极似曾经的桃江恋人。思恋，就是情感的积压。此时，黎先生已不能控制自己创作的冲动，连夜伏案写下这首歌。这首歌一经面世，迅速风靡全国。

我们三人在车内，你问他答。黎先生为啥不为生他养他的湘潭，写首赞美湘潭妹子的歌曲呢？

“君不闻，龙牌酱油灯芯糕，砣砣妹子任你挑。”湘潭姑娘被贴上这样一支标签，如何激发黎先生的创作冲动呢。”车内塞满笑声。

故旧老乡的音乐旋律伴随桃江水韵的交织乐曲中，不知不觉，我们的车子来到桃江县的水岸小镇。

车子停在“三堂街”牌楼下。站在老街入口处，这里通往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深处。

三

小镇依资水而建。麻石街面，白墙青瓦，花格雕窗，古色古香。临街铺面，有竹木工艺品，茶叶，芝麻，当地各式糕点小吃，手工晒面。

在中国，大凡古街老巷的砖缝里，都密藏着历史的传说，三堂街亦不例外。

据传，唐贞观十二年间，太宗母亲背患重疾，朝廷御医束手无策，召天下名医会珍，久治不愈。一江湖义土献言，说桃花江一寺庙藏有龙牙，用龙牙煎水服即可治愈。救太后性命，朝廷一等大事。太宗遂命尉迟恭、秦叔宝带人马，星夜兼程来到古刹。求得寺中所供龙牙。太后病愈，太宗闻讯，龙颜大悦。乃传旨新建寺院，并亲笔题写“龙牙寺”。在寺庙修建中，由于工程浩大，征集四周民夫，广调各地木材石料。龙牙寺建设中，涉及常德、汉寿、益阳三地的民事，时有纠纷发生。朝廷命三县令在街上设公堂办公，现场办公。相当于现在的政务大厅，一门式办公，减少群众办手续盖章到处跑的繁杂。

镇上负责人介绍到这里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
我们从临水一街的通道，沿石级而下，来到货物装卸的老码头。由于资水下游发电站河坝的拦截，水流缓慢，水面平静。站在码头，放眼望去，沿江延绵数里路长的吊脚楼倒影，被当头的太阳缩短。偶尔一条小游艇穿过，泛起的涟漪摇曳水中吊脚楼的倒影，像古筝的丝弦，倾情向游人弹奏这条古街的乐曲，寻觅知音。

唐太宗敕修龙牙寺，征集的建筑材料，船运到三堂，推动航运的发展。征集的能工巧匠，吃喝拉撒，四乡八里农副产品向三堂物流，带来商贸业的兴起。龙牙寺建成，香火旺盛，香客络绎不绝，带来三堂的热闹和繁荣。

资水推着时间向前滚动，三堂经过宋元明清几个朝代，水岸小镇已是资水流域久负盛名的商埠重镇。邵阳、隆回、新化、安化、汉寿、挑江的山货土产，经资水，出洞庭，销往常德、长沙、武汉，上海。清末民初时期，街上居民形容三堂街的繁荣：“帆船黑了半边天，山货压断一条街。”

从明末开始，三堂街成了桃江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的中心。商贸业的快速兴起与繁荣，激发三堂街周围四乡八里人们的精神追求。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，三堂街人自发组织龙舟赛。每年的端午节前后，资江水面，舟飞旗舞，浪花飞溅，喊声震天。

街上一位鹤发长髯老者，拿着长长的竹筒烟枪，深吸一口，慢慢吐出白色的烟圈。那份惬意和满足，写在纵横交错的皱纹里。“三堂街的龙舟赛，比任何地方都要最，明未至今，几百年了，从未断过。”

旁人告诉我，老人是龙舟上有名的鼓手，他擂鼓的舟，每次都是拔到头筹，远近闻名。

三堂街镇领导告诉我们，2016年开始，镇政府多方筹资，对三堂街进行整修改造，把原来的木质吊脚楼，改为现在的钢筋水泥吊脚楼。那些从资水中伸出竹笋般的柱子，托举着半面街铺，也托举起小镇厚重的历史，今天的繁荣。

我们漫步街头，偶尔还能见到改造中有意保留的木质吊脚楼。深褐色的木板屋，时光褪去木板本色，像一位古董老人蹲在那里，告诉行人，屋里藏有资水千年的船歌。无须弹唱，韵律随水流向远方。

四

桃江羞女湖，位于资水下游，由永久性河流与洪泛平原湿地组成，具有洞庭湖平原过渡地区典型的河流湿地生态特性，是南洞庭湖最大的水源补给区。近年发现，湿地公园鱼类35种，两栖动物9种，爬行动物20种，鸟类80种，哺乳动物11种。湿地多种动、植物列入国家重点保护名录。2021年，湖南省人民政府将羞女湖湿地公园列入省级重要湿地名录。2015年，经国家林业局验收，确定为国家级湿地公园。

羞女湖，因湿地公园内有一座羞女山而得其名。山不在高，有传说则神秘。羞女山主峰仅375来，因山形活脱如一位浴后出水的美少女，仰躺着接受阳光的沐浴。艳惊世界而又约露几分羞涩。据专家多年考证，《史记》中记载“黄帝南巡登熊湘山”的湘山，即为今日之羞女山。千百年来，民间流传很多典故和传说，为羞女湖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。

羞女湖管委会的负责同志，从我们登上游艇开始，一路滔滔不停地介绍。

羞女湖水域宽阔，水面平静。游艇开足马力，如草原骏马，奋蹄前行。

我们嫌游艇一层舱室视野不开阔，纷纷爬上二层观光。

湛蓝的湖面，被游艇船头犁出航道，湛蓝的水向两边挤压，堆集的波浪，一波接一波向两岸展卷，撞击堤岸，虽不是惊涛拍岸，仍能卷起朵朵雪花。

沿岸的山峰、树木、房屋、牧童和自由自在吃草的牛群倒影，被波浪扭曲，模糊。游艇过后，水面恢复平静，倒影更加清晰，似是一幅千年水墨画舒展湖里。

游艇的螺旋桨，把碧玉般的水搅碎如梨花，拋向空中，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又落下。航迹如一条洁白的哈达，铺陈在一湖碧水中，格外的耀眼醒目。遮阳棚为我们撑开一片阴凉，湖风拂面，我们随游艇移动，有些飘飘然，似神仙一般的欢快和惬意。

游艇正朝江心洲的右航道驶过去。突然，艇首传来一片惊喜的叫声，打破大家尽情欣赏风景的宁静。循声望去，一只蜻蜓在我们的头顶盘旋。

蜻蜓何时飞入？从哪里来？要去哪里？我在腹疑。众人的视线被蜻蜓牵着从船首移到船尾，又从船尾跟到船首，蜻蜓拉磨式的牵着大家原地转圈圈。

蜻蜓接受众人的注目礼，兜兜转转几圈之后，终于选择降落点，稳稳落在一个寸头高个子的头顶上。蜻蜓是非常敏感的动物，对落点的安全甚是敏锐警惕。危险的地方它是不会用生命去触碰的。

“莫动，莫动，别惊吓它，让它歇着。”众人异口同声地喊出。喊声中有的是提醒寸头哥，有的互相提醒，也有怜爱的意思。蜻蜓落稳后，没有飞走。大家回过神来，纷纷拿出手机拍照，周立春拿出他的“长枪”，只听得“咔，咔，咔”按动快门的声音。蜻蜓带来瞬间的惊艳，留在相机里，也留在众人美好的记忆中。

我挤进人群观察，对称的六只腿，插在头发里，紧紧地钳住头发。两只前腿短，四只后腿长，落在有坡度的头部后下方，整个身子处在平面状态。四只翅膀舒张，薄薄的，透明放亮，后翼显低，与前翼有落差。我在海军舰艇部队服役过，眼前的蜻蜓像直升飞机停降在舰艇的甲板上。“薄如蝉翼”。我脱口而出，这句成语要改为薄如蜻蜓翅膀。蜻蜓的胸脯呈黄色有黑间，而其背部呈黑色有黄间。头部大，细腰，尾约粗。周立春追拍蜻蜓二十多年，于蜻蜓彼有研究。近山知鸟声音，近水知鱼性，他十分肯定地说，这只蜻蜓叫大春青蜻。

蜻蜓自由自在，如同落在露出水面的小荷尖上，也似车展模特，接受众人的围观，欣赏，拍摄，丝纹不动。

兴许是蜻蜓觉得要展示自己多方位多角度的姿色美，它突然抖动翅膀，窜飞到我们的上空，又在头顶飞转，盘旋，并无离去的意向。不一会，它降落在船尾靠舷的王志坚的手背上。船的摇晃，王志坚右手紧握右舷栏杆，为蜻蜓提供新的栖息平台。

王志坚，国家一级美术师，著名工笔人物画家，原齐白石纪念馆馆长，首届湖南省“三百人才”文艺家入选者，十多次参加全国画展并多次获奖。王志坚善于从民间风貌汲取学养，在花鸟、意象牛与童趣上取得重要学术成果，写意牛已成为王志坚的艺术符号。他的手，散发出翰黑香味。

“良禽择木而栖，美蜻蜓极有眼力，选择艺术家的手栖息。”我的打趣，引发一船人的笑声。

笑声并未惊飞蜻蜓，它像电影明星一般摆弄风姿，接受众人的簇拥捧月。

在我的印象中，蜻蜓极为敏感，保持对外界周围极高的警惕，人类很难尺咫接近。

儿时，雨前或雨后常去捉蜻蜓玩耍，从尾端悄悄接近，慢慢伸手，眼看触手可及，羽翼抖动，瞬间拉高飞走了。任凭怎么小心翼翼，也难捕捉到蜻蜓。

记得有一次大雨来临前，满院子都是蜻蜓飞舞。我突然发现，一只很漂亮的蜻蜓被一张蜘蛛网粘住了，一只蜘蛛正沿着从树枝上悬挂下垂的细丝爬过去，它编织的网有猎物上钩。我一陈惊叫：“救命，救命”。母亲以为我出事，慌忙从屋里跑出来。母亲用一根小竹枝条赶走蜘蛛，救下蜻蜓。我和母亲都不知自然界食物链的规则，只可怜一个鲜活的生命不能被一个强势者吞噬。

游艇进入江心洲狭窄航道，众人围观蜻蜓的兴趣正浓。忽然，蜻蜓抖翅腾空，在我们头上盘转一圈，掉转方向，朝江心洲飞去。众人恋恋不舍，目送蜻蜓消失在江心洲的树林里。

“我踪追拍蜻蜓20多年，第一次见到蜻蜓这么不惧人，这么亲近人。”周立春目送远去的蜻蜓，回放相机储存的照片，不无感慨地说。

他对远去的蜻蜓，谈出自己的看法。这只大春蜻蜓很可能是在巡视领地中，从对岸湿地误飞江心洲，水面宽阔，它已无力量飞过去，故借宿船上歇息。它知道人类不会伤害它。

周立春可称之为中国拍摄蜻蜓第一人，“蜻蜓王国追梦人”。八十年代初，开始在报刊杂志发表摄影艺术作品。在一次清晨荷塘的采风中，看到各式各样的蜻蜓在荷尖上起舞，那舞姿极像美少女迷人的芭蕾舞。那一刻，极大地震撼他的艺术神经。周立春决定，从此专事蜻蜓的拍摄。为了解蜻蜓，熟知蜻蜓，和蜻蜓交朋友，他去书店买了很多关于蜻蜓的图书资料，照片案例，专家学术著作。还拜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“蜻蜓王国寻路人”张浩淼博士为师，全面学习了解蜻蜓的生活习性，繁衍生息，飞行技术。二十多年来，他拍了十多万张蜻蜓的照片。仅2021年，连续拍摄蜻蜓一百多天，拍摄了两万多张照片。已发表3000多张蜻蜓艺术照，其中有500多张照片先后在法国、美国、日本、希腊、德国、意大利等70多个国家和地区展出，400多幅作品参加省级以上摄影比赛中获奖，其中，国际金奖就有6次。蜻蜓照片已是周立春的艺术符号。

在返回码头的航途中，我特地请他科普蜻蜓方面的知识。

蜻蜓已进化三亿多年，地球上目前存有五千多蜻蜓。蜻蜓是肉食类昆虫。它有领地意识，常在自己的地盘巡逻。蜻蜓视力极强，眼睛多，由三个单眼及28000余只小眼组成，复眼突出，停立高处，保持高度警惕，能敏捷躲避它杀。捕捉猎物，以每秒40米的速度，俯冲，攀升，水进冲刺，迅雷不及掩耳出击。捕食成功率百分之百。蜻蜓很残忍，对猎物生吞活噬。蜻蜓是飞行高手，翩翩于花间，流连在水面，姿态万千，风情万种，眼花缭乱，目不接暇。

周立春说，我有时躲在塘边、坝边、河边、湖边和水库边，一蹲几个小时，既是拍摄蜻蜓影像，更是欣赏它们轻盈优雅的舞姿。

他追拍蜻蜓二十多年的经验告诉我，蜻蜓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晴雨表。环境好，青山绿水，天人合一，有益蜻蜓繁殖后代，有益蜻蜓激情飞翔，蜻蜓是和谐、繁荣、好运的象征。

接下来的采风，我们还去了大通湖漉湖湿地公园、水生植物园等地，到处都有大小、颜色不同的蜻蜓，或凌空直上，或俯冲掠水，如同航展上的飞机，飞、停、行、转，姿态万千，翩翩起舞，空中斗艳，让人乐不思回程。

江河湖海，凡水浸漫的湿地，是蜻蜓生存繁殖栖息的家园，也是它们争妍斗艳奉献人美姿的舞台。守护好一江一湖碧水，也是守护蜻蜓的家园，更是守护我们人类自己的未来。

南洞庭湿地似一个广阔的舞台，蓝天，碧水，候鸟、糜鹿，蜻蜓，小溪，书屋，船歌，以及水岸小镇古街的叫买声，谱写出一首交响乐曲，愿和谐弹奏到永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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